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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来《凤凰籽》:一部写给“迁徙一代”的精神史诗

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8-21 16:13:00    

8月17日下午,青年作家东来与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金理围绕长篇小说《凤凰籽》在上海上生新所茑屋书店展开对谈,以“迁徙是我们这一代人共同的宿命”为主题,带领读者探讨城乡变迁中的身份重构与精神突围。这部由浙江文艺出版社推出的作品,通过一个乡村少年的成长轨迹,撕开了当代中国人在城市化浪潮中的集体精神褶皱。

从乡土到都市:一场没有归途的跋涉

《凤凰籽》讲述了一个带着逃离渴望的乡村少年,因参加“互换人生”综艺闯入都市,从此在城乡夹缝中艰难成长的故事。小说中,“只想赢却不知自己能做什么”的小镇做题家、高谈阔论却漠视苦难的大学教授、改名换姓融入城市的咖啡师等群像,构成了近三十年中国城乡变迁的微观切片。

“当我们像被连根拔起的植物,在陌生土壤里艰难抽芽,该如何平衡‘旧我’与‘新我’的裂痕?”东来在分享会上提出的疑问,戳中了许多迁徙者的心声。这位出生于江西宗族村落的作家,自身经历就是一部微观的迁徙史——从乡村到县城,从中等城市到上海,“每隔几年就有一个阶段性跳跃”。她坦言,写作《凤凰籽》是为了打捞那些在身份转换中被冲击的时刻,“思考我是怎样的人,生活又塑造了怎样的我”。

金理教授将《凤凰籽》比作当代版《远大前程》,认为其“实现了传奇性与现实性的兼容”。作为知青子女,他特别能理解小说中那种“未到上海先活在对上海的想象中”的状态——书架上的中国地图、父母口中的外滩景象,都曾是支撑他前行的精神坐标。这种集体性的“远方崇拜”,恰是《凤凰籽》剖开的时代病灶。

撕裂与重构:迁徙者的精神图谱

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觉得留在小地方是输?”对谈中投影幕布上的这句话,引发全场共鸣。《凤凰籽》通过戏剧化的叙事,展现了迁徙者们的共同困境:他们一面努力改掉乡音、模仿城市审美,一面又在深夜被“我究竟身在何处”的失重感攫住。

小说中咖啡师安迪的形象令人唏嘘。这个同样来自小镇的青年,凭借出色的学习能力将财经杂志上的二手知识包装成谈资,让客人误以为他是“有文化的城市人”。“我没有批判他的意思”,东来解释创作初衷时说,“安迪身上有强烈的改变欲望,也有我自己的影子。”这种对城市符号的模仿,实则是一代人为获得身份认同付出的精神代价。

金理注意到一个细节:大学新生初入校园时往往带着鲜明的家乡印记,但到大三,这种“草根感”就会逐渐消失。就像《凤凰籽》主人公不断修正口音那样,年轻人会按时尚杂志的模板重塑自我,“过去的痕迹就这样被擦除了”。这种主动或被动的自我改造,构成了迁徙者的精神困境——既无法真正回归故土,又难以完全融入都市。

“我们注定要带着裂痕生活,正是这些裂痕,赋予我们生命的厚度。”东来在书中写下的这句话,成为理解《凤凰籽》的密钥。小说采用“回溯”手法构建双重叙事视角:一个是带着逃离渴望奔向城市的“旧我”,一个是成年后回望来路的“新我”,这种时空交错让作品超越了普通成长小说的范畴,具有了深刻的反思性。

文字作为保鲜剂:让被遗忘者被看见

“当现实世界加速遗忘时,文字成了最后的保鲜剂。”东来在自序中的这句话,道出了写作的意义。《凤凰籽》中藏着她“秘而不宣的幽暗”:对逃离者的嫉妒、对留守者的愧疚、对都市精致主义的疏离,以及对故土既眷恋又渴望逃离的矛盾。这些复杂情绪,恰恰构成了迁徙一代的精神原色。

这部20万字的作品,从构思到完成历时五年。书中主人公从12岁跋涉至30岁,经历乡土溃散、城乡碰撞、身份重构,却始终在追问“怎样的生活才值得一过”。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,但正如金理所言:“《凤凰籽》的价值,在于让每个迁徙者都能在其中照见自己的影子,在回望来路中找到前行的坐标。”

签售环节,一位来自广东的读者拿着刚购得的《凤凰籽》感慨:“从粤北乡村到珠三角打拼十年,书中的每个细节都让我想起自己的经历。”这种跨越地域的共鸣,印证了东来的判断——迁徙或许是一代人的共同宿命,但文学能让散落各地的灵魂找到共鸣的频率。

截至发稿,《凤凰籽》已登上多家书店文学类畅销书榜。这部写给所有“带着裂痕生活”的人的作品,正以其锐利的现实观照和深沉的人文关怀,成为理解当代中国精神状况的重要文本。

南方网、粤学习记者 陈小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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